其实我也知道二叔就是有那心也也没那胆,话说回来了,二叔三十多了,就因为天煞孤星的事,也没找个婆娘,也难为他这么多年了。
我们仨在这里无聊,又开了几个不荤不素的小玩笑。
这个时候二叔也不像个长辈,我也不像个晚辈,开起玩笑来没遮没拦,这在很多人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,但是我和二叔就是这么一种关系,更多的时候亦叔亦友,我们也都很享受这种关系。
又过了一阵子,村长带着两个人匆匆赶到了这里,不但给我们交了洗澡的钱,还给我们拿了一些钱,我看那钱都有些皱皱巴巴的,不知道村长是怎么凑起来的。
村长看到我和乌图,说道:“你们两个也是个高人啊,能去那树林活着出来。”
我俩见到村长也很高兴,感谢他给我们指路。
二叔拿着那些钱,跟村长说道:“村长,这钱算是我们跟你借的,我们的钱经过这么几番折腾,丢的丢,掉的掉,的确是需要钱,等我把那祠堂迁走,那家公司给我们酬金之后,我们加倍还给你们。”
村长一听忙着摆手:“大师你们说的哪里话,我们村子虽然穷,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,你们要是真的能帮我们把那祠堂迁走,我们全村人都会感激你。
以前我们也不是不开明,你看那条路,其他的地方拆扒我们二话没有,我们之所以不让他们拆那祠堂,只是他们的方法不行……”
二叔摆摆手:“好了村长,你说的我都明白。那个无为子还在你们村里吗?”
村长摇摇头:“他那天把棺材送进祠堂,就自己找了个地方打坐,不让我们靠近,后来等我们再去找他的时候,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那里了,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
这正应了二叔的那个分析,无为子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法术,由于二叔成功脱困,再一次把自己给伤了。
我们从浴室里走出来,发现那个三轮车还停在那里,旁边有个人正在端详那辆车。
乌图跑了过去,喝问道:“你干什么的?”
那人一抬头,我和乌图都乐了,居然就是那个原来的三轮车主。
那三轮车主一见我们,也愣住了,指着我们说不出话来。
乌图走过去,说道:“怎么样?你不说我们去了九死一生吗?小爷我就站在你面前了,你把我们扔在半路,这事还没找你算账呢,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?”
我在后面偷乐,我们开着人家的车,好一顿折腾,现在那车都没个车形了,难怪那车主想认又不敢认的,结果乌图强词夺理,竟然先数落起那个车主来了。
车主看着也是个老实人,被乌图问的哑口无言。
乌图摆摆手:“算了算了,不跟你计较,赶紧开着你的车滚蛋吧。”
“唉。”车主应了一声,上车突突突地把车开走了。
看到这个车主,我突然想到我们在路上碰到的那些蛇,便谈论了起来。
村长黑奉山说道:“那个祠堂由于是镇压着恶灵,所以平时基本也没什么人去,只有到了重大节日的时候,我带着村里的一些老人,到那祠堂里给那些骨灰坛上三炷香。
后来我们发现那里经常有蛇出现,而且是一窝一窝的,这蛇是柳仙啊,可能是看中了那祠堂了,就把那里当作是家了。
后来我打听了一下,那些拆迁队的人,回去之后不是都疯了吗?原因就是他们时不时就遇到蛇群,哪怕是闭门不出,睡觉的时候也会梦到蛇群向他们索命,所以时间长了,他们的精神逐渐崩溃,最终都疯掉了。”
听老村长讲完,我又想起了遇到的蛇立香的场景,至今感觉身上还发麻。
二叔说道:“蛇是有灵性的动物,你们走的那条路,平时基本没什么人走。等你们走上那条路,那些蛇就认为你们是奔着祠堂去的,蛇立香应该就是向你们示警,香火预示着祠堂,想让你们知难而退。”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,那后来我们住在里面也没遇到那些蛇啊?”想想就后怕,如果我和乌图当晚睡着觉,身上就爬满了蛇虫,估计吓也吓死了。
老村长接着说道:“自从那面影壁墙被砸掉了一个角,那些土匪的头骨露出来之后,那蛇就分批分批地撤离了祠堂,估计也受不住那些匪徒的邪气吧。”
我点了点头,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。
二叔跟老村长说:“麻烦你和那家路桥公司取得联系,我们就住在县城的和悦宾馆。你让他们的人来跟我谈迁移那座祠堂的事。”
老村长点头,先行离去了。
我们三个回到事先二叔住的宾馆,就等着路桥公司的人来。
二叔说来了当然还是要砍价,和正常的破凶宅的方式相同,这次经过无为子这么一插手,反倒成了好事。
这间祠堂的迁移事务已经很紧迫了,现在无为子退出,就只有我们一家来到这里。所以价格上应该有一个很大的提升。
原来路桥公司给出的酬金是四十万。四十万的数目虽然没有明确地写到纸面上,但是已经成为人人皆知的价格了。
这几乎已经是天价了,可是二叔准备再这个基础上,再提高两成,就是五十万。
这笔酬金如果赚下来,的确比我们炒卖房子强多了。
而且现在情况已经摸清,危险也已经大部分排除了,剩下的事,对二叔来说也不算难事,所以要尽快把合同签了才行。
我们到达宾馆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。
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,就准备回房间睡觉了。这些天我们都跟蜕了一层皮一样,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好受的。刚泡完澡感觉还可以,这一回来就又犯病了。
看着时间天已经马上黑了,也没想着那家公司能来人。
谁知道我们前脚进了房间,那公司的人后脚就来了。
显然那家公司早已经如坐针毡,心急如焚,这好不容易来了消息,说有人能接这个活,这立马就派人来了。
来人的身份还不低,是公司的常务副总,姓何。
因为老总常年在外,这个何副总就掌管全权的事宜。
何副总见到我们,很是热情,态度甚至有些卑微,这和他副总的身份很不搭。
这时我才有了那么一点成就感,别管你身份怎么高,怎么有钱,有些事还真不是身份和钱就能解决好的。
我和二叔以及乌图的身份很低,在社会上数不着的人物,在这时就会被奉若上宾,这不能不说是某种讽刺。
二叔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坐下来和何总谈了起来。
何总可能也从村长那里了解了一些事,所以谈起来方便了很多。
二叔要价五十万,我原以为何副总会在酬金方面和二叔讲一讲,谁知道我完全想错了,何副总一口答应下来,说合同和公章都带来了,当场就可以签。
由此可见他们对于那间祠堂的迁移工作有多迫切,事后我也了解到,他们顺利拿下这个工程,完工之后,得到的利润何止几千万,我们这五十万只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。
照这个架势,二叔就是要一百万都没问题。只不过二叔依然秉承着有礼有节地索要酬金,合理范围内压价购置房屋的原则,要的五十万,对他们来说也是良心价了。
价钱谈拢,合同剩下的细节就好办了。我们就在宾馆里很快敲定了合同,剩下的就是我们如何干活的事了。